此時的你需要一個撐下去的理由,也許現在是咖啡。而我只能在一旁守候,期待彼此都能走過這個青澀、苦悶的年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你這幾天總是這樣的跟我說:「你的未來,是下過雨後,一道彩虹;我的未來,是下過雨後,一片迷濛……
        我一直很想問問你: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?在我看來,你前方有著光明的入口,通往最美麗的花園,只不過在這光明之前,是一段最黑暗的路程;我知道,你最近受到了太多太多的挫折,不論是這次的模擬考,還是你跟她的那一場不算戀愛的愛戀,使你在一時之間失去了站起來的力量;我也知道,就是因為離大地越近,才會越讓你覺得天空是那樣地遙不可及,也才會讓你這種素有自信的人說出了這樣的喪氣話。
        每次聽你說出這種不像你會說的話,我就很想做些什麼來為你打打氣,也很想說些什麼讓你的新不在這麼地苦悶;當我無意中看到你放在桌上的那首詩,裡面有兩句:「我的手,經歷風霜,我的心,經歷滄桑,不同的地方,卻一樣地受傷。」我才知道,原來你真的傷得很重、傷得很深……每當我下定決心,準備對你說些安慰鼓勵的話,就看見你那佈滿風吹痕跡的臉上,有著無奈的笑容,頓時,那些我不知練習了多久的話語,就硬生生吞回肚子裡,因為我了解你的自尊心很強,絕對不會希望我為你而擔心、為你而流淚,而我也知道,讓你真正煩心的不是這些如蟲子般的考試,也不是那些用來評斷一個人優劣的成績……

你總喜歡倚在窗邊,跟雨說心事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有一天,你跟我說你最喜歡聽雨的聲音,滴滴答答、嘩啦啦啦,又綿綿不絕,彷彿與你一樣有著無盡的愁思;你總喜歡倚在窗邊,不時跟下來的雨說些心事:「妳們都跟我一樣,往下墜是一種命運,反反覆覆留下的,盡皆是一片抗拒不了的嘆息……
        小時候,你就有一片對賦詩詞曲的熱忱,但是不太敢去致力創作,只因別人對你的期待都建立在你不知為何的數理能力;國中時,老師們都希望你能走入那紅樓,做一個台大醫科的候補生,可惜事與願違〈對你來說可能是幸運吧!〉高中時,你從三類轉到二類,只是為了更接近一類一點;而現在,你才剛開始下了往「寫作」這條路的宏願,就有一次次的考試和學測、指考擋在面前,你已經在繞遠路,路卻依然坎坷如此,難怪你也只能仰天嘆息了;望著你,你望著窗外,雨依舊在滴滴答答、滴滴、答答
……

你的詩從苦悶轉為歌誦愛情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我還記得,高二時,你興沖沖跑來告訴我:「我突然有了感覺,實在不敢相信,真希望這會是個,兩個人的共鳴!」看著屬於你真實的笑容,我著實地為你高興,本想叫你不要沉迷,卻總是也說不出口;漸漸地,你的詩從情緒苦悶轉變成為期待愛情、歌誦愛情,我也一再的告訴自己,這種轉變應該是正面的,起碼你臉上裝出的笑容著實是變少了,在那段期間,我衷心地為你祈禱,你能跟那女孩相處愉快,希望她能夠讓你臉上的笑容不再消失、不再褪色。
        但是,在下著雨的那一天,你仍舊倚在窗邊,淡淡地告訴我,你把要寄給我的簡訊錯寄給了她,語氣就像是知道做錯了事卻又不知錯在哪裡;你就是這樣,從小四書讀壞了,只知道孔子喜歡木訥,卻從不懂得女人的心。她怎麼可能不在意!
        果然,你與她漸漸地疏遠了……她告訴你:「我不想你因為我而打擾到你的生活,好好地過你自己的生活吧!」又說:「不要讓你喜歡的人誤會了。」從那時候,你臉上不乏笑容,但那都是些心酸的笑容;我看的出來,你的腳步走得比以往還要沉重、神色也比以往還要地凝重……
        而你也開始迷戀咖啡,有把咖啡直當水喝的趨勢,你說這樣才會清醒得比較久,睡覺時會比較熟,才不會再夢見她,徒增自己的煩惱。但我實在想勸你,咖啡是麻痺不了孤獨的,只會讓心更苦,可是我還是沒講出來,因為我知道,此時你需要的是一個人的陪伴和一個撐下去的憑藉,我想此時的咖啡,就是接任了這個角色吧……
        現在,基隆的雨越來越多,你倚在窗邊嘆氣的次數也越來越多,你說著你的苦,體會著雨說的愁,煩著她說的別離,而我,依舊什麼都沒有說,在一旁靜靜地守護著你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~曹官任 師大附中三年級1077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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